“师母，这家里的家具呢。那些书呢。”
刘光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问道。
“都送人了，放在家里也没用，让人砸了还不如放在别人家里，最起码还能方便一下人家。”
丁母把丁秋楠推到自己房间后，将外套还给了刘光齐。
“光齐，回来了，这回去国外长见识了吧！”
刘光齐闻言唏嘘不已，就在他准备问问丁玉山在哪里时。丁玉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来，跟去年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如今的丁玉山浑身上下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眼神中已经没有当初在北医教台上挥斥方遒的光彩，头发花白，就连一条腿也是一瘸一拐的。
“嗯，刚回来，老师，您这腿怎么了。”
刘光齐看到丁玉山腿不舒服，立马上前扶住然后关心道。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前两条出门不小心摔着了。”
丁玉山笑着摆了摆手，但是刘光齐却从丁母的脸上看出来，事情并没有丁玉山说的那么艰难，不过人家不愿说，刘光齐也不方便追着问，其实问不问吧，原因肯定和丁秋楠受欺负的原因差不多。
“老师，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光齐把丁玉山扶到椅子上问道。
“没什么，就是单位有点忙，耽误了一会儿。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刚下火车吧，怎么没回家就跑我这儿了。”
丁玉山似乎并不想提工作的事情，把话题扯到了刘光齐身上。
“嗯，刚好路过过来看看。你现在在什么单位上班，干的什么工作啊”
刘光齐怎么记得电视剧里的丁玉山一直都是待业状态，待在在家里吃老本。
“啊，图书馆，我现在在图书馆上班，干的是图书管理员。你是不是渴了，沏壶茶吧”
丁玉山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就准备起身进屋把自己的沏茶的东西拿出来。
“管理员下班早着呢，哪会这么晚，您实话跟我说你现在到底做的什么工作。”
刘光齐把丁玉山摁在座位上追问道，既然占了人家闺女的便宜，那丁玉山的事儿他就得管。
“真的是图书管理员，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呢。”
丁玉山固执的说道。
“爸，你就别嘴硬了，什么管理员啊，分明就是个打扫卫生的。”
就在这时丁秋楠也好了衣服，看到自己父亲还在嘴硬。于是直接张口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赶紧回屋待着去。”
被自己的女儿在自己最得意的学生面前挑破遮羞布，丁玉山顿时恼羞成怒，冲着丁秋楠吼了一嗓子。
“你吼什么吼，闺女又没说错，什么管理员啊，就是个扫地，光齐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丁母见丁玉山恼羞成怒，立马抱着丁秋楠跟丁玉山顶起来嘴。
“您还真去打扫卫生啊，您怎么不找我呢，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您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就跟我说。为什么不找我呢。”
刘光齐看着丁玉山一脸的震惊，他实在无法想象心高气傲丁玉山居然真的会干扫地这种工作。
“为什么，还不是拉不下那张老脸，光齐啊，你是不知道，自从你们老师被学校辞退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闹一场，这家里的东西家具全都被弄得七零八落…”
丁母坐在桌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刘光齐诉说着这些日子的艰辛。丁玉山则是气的闭口不言，从口袋拿出了一包大前门抽起了闷烟。
“看样子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这样吧我重新给你们找个地方吧，换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
听到丁母的哭诉，刘光齐提议道不管是为了丁玉山夫妇还是为了丁秋楠这个地方都不能住了。
“不用，我哪儿都不去。”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刘光齐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
“你就别拧了，你不替你想想，你好歹也替我们母女想想，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你知不知道医专里那些学生天天在回家路上堵楠楠，今天要不是光齐遇上楠楠，楠楠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
”
丁玉山的固执直接惹毛了素来温柔贤淑的丁母。
“我，我，”
看着突然爆发是丁母，丁玉山被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结巴了半天后嗫嗫的说道。
“行吧，换就换，可是这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
“这个您放心，我在安定门那块儿有一套宅子，面积和布局跟您这个宅子差不多，也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现在是我哥他们一家住着，您要是想换，明天咱们就换我，到时候您住那边，他们住这边。”
“那你哥他们能愿意吗，安定门可比我们这儿热闹多了。”
“没问题，那房子是我卖的，空着也是可惜，所以就让我哥他们住了，可是我嫂子实在城外棉纺厂工作，原本就住在这北边一溜烟到功夫就到家了，现在还得跑那么老远，前阵子还跟我媳妇抱怨说上班坐公交太费钱了。您要是愿意换房子她肯定乐意。”
刘光齐解释道。
“乐意就好，不是老师把你当外人，实在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丁玉山拍着刘光齐的膝盖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事儿，我不怕麻烦，打扫卫生的活儿你就别去了，等换完家后，好好休息两天，养养精神，我重新给你找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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