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兄你就是一个江湖老油子！”金仙灵点点头，我们一起动手开始吃饭。
开饭时间晚，我们吃到差不多十点钟才把饭吃完。
又坐了一会儿、在简报上把白天调查到的事情写清楚。等到时间快到十一点，我和朱一韦才慢慢出来，去往晚狐尾胡同右手第三个院儿那个赌场。
在小巷里穿梭，不时有鬼祟的人在身边走过，不知道大半夜出来干什么坏事。
朱一韦低声苦笑：“你看现在这些人，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干就要生事。也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都有一丝最原始的冲动。”
“那也可以用这一丝冲动干点正事啊，用不着瞎混。”
我嗯了一声：“还是要创造一个和谐的环境，才能让大家去做正常的事情。这些见不得光的娱乐项目虽然不能说彻底铲除，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可就有点过分了~”
“是啊~”我们一面说着闲话，已经到了狐尾胡同，来到第三个院子的门前。
轻轻拍了拍院门，大门很快打开，今天白天在市场见到的那个看门的向外瞄了一眼，朝着我们招招手：“快点，别在门口晃悠！”
我们赶快进去，那人把院门关上不再理会我们。我和朱一韦看看院子里堂屋昏黄的灯光，慢慢走上台阶，撩起门帘进去。
屋子里热气腾腾，灯光明亮，原来窗户上都糊上了厚厚的白纸，所以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明亮光线。
此时在屋子正中间已经开了赌局，很多人围在赌桌旁边，低声吆喝着不断下注。
呛人的烟味在屋子里弥散，但是大家都表情自然，似乎这就是平时的常态。
旁边的炕桌上，摆着几个纸包，里面是花生米和几样卤味。几个看上去狠辣的男人坐在炕桌边慢慢喝酒，眼神不时扫过满屋的人群，充满了恫吓的意味。
“这就是看场子的了~”我向周围看看，就见白天看见的那个妖媚女人此时坐在炕边的一角，手里拿着几根毛衣针正在慢慢的织着毛衣。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一个男人看着女人笑道：“大嫂子，娃饿了要吃奶。”
屋里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女人横了那个说话的男人一眼：“老娘是聋的吗？要吃奶回去找你娘，不要在这里占姑奶奶的便宜~”
在一阵哄笑声中，女人摇摇摆摆走了出去。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愤怒，既然是有家有业、有孩子的人，为什么还要来做这种被人唾弃的营生！
朱一韦扯扯我的袖子，我们两个挤到赌桌旁边，开始关注赌桌上的输赢。
那个白天在市场坐庄的黑瘦汉子大喜依然是赌桌的庄家，正在紧张的摇着骰子，等着大家下注。
我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随手丢在桌上钞票比较少的位置。朱一韦抿嘴笑了一下，把几张钞票压在另外一个地方。
开了几次骰之后，互有胜负。我小赚了十几块，朱一韦赔了二十多。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一个有些输红了眼的壮硕年轻人越来越焦躁，在最新一次开骰之后，猛然一击赌桌的桌面：“真他么邪门了，你是不是耍诈？”
“愿赌服输！”大喜冷冷看着那个年轻人：“玩不起就滚，不要在这里废话！这么多人玩，我就坑了你的钱？”
“我特么在你这里送了多少钱！”壮硕青年分寸已乱，狠狠拍击着桌面：“老子本来想要赢点钱回家盖房的，现在倒好，连买地基的钱都输进去了！”
“那是你的事！”大喜狠狠一拍桌子：“怎么，想造反！”
“我特么就不信了~”壮硕青年伸手就想掀桌子，其他赌客见势不好，纷纷退到了墙边。
不等那个壮硕青年有所动作，在炕上喝酒的几个人已经如同鹰隼般飞身跳下，一脚把壮硕青年踢翻在地上，然后按着他痛打起来！
壮硕青年空有一把子力气，但是没有和人打斗的经验。不过片刻工夫，他已经被几个专业看场的打手痛打一顿，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几个看场的打手依旧不依不饶，还在对壮硕青年下狠手。一个人随手抓起炕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啪的一声拍在壮硕青年的脑门上。
玻璃四溅，一股鲜血飚了出来。大喜冷冷说道：“把他拖出去吧，以后不要让他再进来了。玩不起，就不要玩！”
几个人把那个壮硕青年拖了出去。大喜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晦气！大家过来玩，不要被这个丧门星把局搅黄了~”
大家慢慢凑到赌桌旁边，赌局继续。但是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闹气氛，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看上去分外碍眼，让所有人都败坏了兴致。
有人慢慢离开。朱一韦向我使个眼色，走到大喜身边低声说道：“我们先走，明天再来。”
大喜微微点点头，我们撩起帘子出来来到院子里。走到门边，那个看门的家伙过来把门打开，朱一韦低声说道：“真是晦气，明天再来吧！”
那人点点头，看着我们出了大门，然后飞快把院门关上。
默不作声穿过幽暗的街巷回到住所，屋里依然亮着灯。
听到大门响，金仙灵的脑袋从帘子后面探出来，一直看我们走到院子中间，这才缩了回去。
进了屋子，感觉到一阵暖意。
我们脱掉外面的衣服放在一边，站在炉火旁烤火。洛晴问道：“怎么样，看你们的脸色很凝重。”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我摇头说道：“开赌场的这两口子，居然还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刚刚又有人在赌场里挨了打，所以我们心情有点沉重……”
我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洛晴和金仙灵也陷入了沉思，一时气氛有些凝重。
“有了孩子还干这一行！”过了好久，金仙灵才愤愤说道：“做点什么活不下去，非要开赌场！”
“关键是风险不可控啊~”朱一韦摇头叹气：“就像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那个被打的家伙能善罢甘休吗？就算你有人看场子，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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