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换命之术
“小黑吃过西祁仙丹了，体质已非凡狗可比。若不是这条大的也不寻常，恐怕一换一也没戏。”老齐皱着眉头说道。
他方才一动不动其实是在神识中与语音助手交流，询问拯救小黑性命的办法。别看他嘴上冷冰冰的，好像没把这条小流浪狗当回事的样子，实际上他比谁都要在乎同伴的生死。
前世做虎贲旅主将时，老齐就以爱兵如子著称，但毕竟那是大唐的最强攻坚部队，打的全是硬仗，伤亡和换血率都是不低。但每次战后，他都会亲自处理每位牺牲士兵的后事，并且将每个人的名字都深深记住。
语音助手教给他一个办法，但需要献祭一只强大的变异犬的生命力为代价才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将狗王带回来的原因。在他的眼里，不管是什么样的神物，若是能够拯救同伴的生命，老齐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死手。
如今虽然赵大行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和狗王二五一的牵绊，但从这一人一狗的样子上，老齐也是感觉到了他俩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就没马上动手，而是征求着赵大行的意见。
“舅爷爷，这条狗是我们家的，虽然不是我亲手养的，但它或许能知道我父母的情况。”赵大行的脸上带了些哀求之色，在他看来，小黑算是老齐的宠物，而且感情明显比自己和二五一要铁多了。
老齐的狗救了自己的狗，现在需要自己的狗去救老齐的狗。这个方程式两边虽然理论上相等，但是叫他真的开口舍了二五一的命去换小黑的命，到底还是太难以下决定了。
“哦？你父母还活着？它告诉你的？”老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缓了心思，要是真的如他所说，这二五一的命还真不能轻易舍了。
“不是，我俩也不是一个口音啊。但小黑一定能知道，就算自己不会讲狗话，当个翻译总是没问题的……”赵大行说道一半，突然又想起小黑已经眼瞅就要咽气了，脸又愁成了苦瓜。
“小的死了就没有翻译了，大的死了就没有消息了……”他念念叨叨，两只手在那儿又揉又搓的鼓捣个没完。
“我说老齐，你这孙子可真够墨迹的，再拖一会儿就不用救了，小的最多还能保五分钟吧。”神识中，语音助手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到底该……哎，舅爷爷，您这是……！”赵大行还在那儿墨迹个没完，老齐听了语音助手的话，已是心急如焚了，一只手就搭在了二五一的大脑袋上。
其实这会儿狗王二五一已经比赵大行想得清楚多了，她甘心用自己的命去救小黑的命，只是没办法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而已，此时见得老齐已经准备动手了，虽然也有紧张和害怕的情绪，但也只是夹了夹尾巴，背住了耳朵，愣是一点儿都没躲。
老齐已经做好了假如这大狗反抗，就一掌击晕它的打算，但没想到他低头去看二五一的时候，正对上两只虽然颤抖却满含坚定的大眼，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赵大行不敢说话了，他知道老齐要做的事情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不管是软的硬的都不好使，就只好眼泪汪汪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一只手按在二五一的头上，另一只手按在小黑的头上，此时老齐半阖的双眼中亮起了幽幽的绿色光芒，显得诡异莫名。同时两只掌心也出现了蒙蒙的灰光，仿佛老齐从它们的颅顶吸走了灵魂一般。
两团灰光渐渐覆盖了整只手，然后快速地蔓延到双臂上，接着是肩膀和脖子，然后化作一道光带，从老齐的胸前汇聚在一起，朝着丹田冲去。
二五一那一身油光锃亮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光泽，并且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一般，开始呜呜地低哼起来，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十分瘆人，近乎鬼怪悲鸣。
小黑的身上也有了变化，身上那个大血洞已经不再流血了，而是隐隐透出腐烂的样子，就像那些丧尸干瘪的肉体一样，泛着青乌的颜色，半睁不睁的双眼中，最后那一点生命的火种也几近消散了。
赵大行已经看呆了，面前的这个场景，就像他小时候看的电影那样，一个千年老妖正在吸取两只神兽的元神，等到老妖吸饱了，两只神兽就会变成两具干尸，被风一吹就化作飞灰了。
果然，在那道灰光注入老齐丹田之后，那一头已是七分白了的头发，竟然从发根开始转黑了，而脸上的不少皱纹也在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一个花甲之年的小老头，面相已经变成了四十许岁的样子，显得极为诡异。
“舅爷爷，您这是什么功法啊？再吸下去大的小的就全都没命了！”赵大行终于忍不住了，虽然知道这不是个提问的好时候，但到底也不能看着这老头子拿俩狗练采补之术啊！
老齐当然分不得心去理他，别看这时候他的外貌正在返老还童，实际上丹田之内正在经受着十分恐怖的冲击。一条银色的巨大犬影和另一条小了不少的黑狗身影正在互相追逐着，两个身影反复撕咬，又在撕咬中互相融合。
慢慢地，那黑狗仿佛是吞吃了白犬的灵魂，身形变得大了不少，而那白犬反抗了几下之后竟然是一动也不动了，就任凭那条黑狗疯狂吞噬自己。
白犬的眼中一片哀光，而那黑狗却是闭着眼的，仿佛只是在凭借本能去进食。
黑狗变成了原来三倍大小，白犬的眼神却暗淡极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但即便是这样的吞噬，也没让黑狗的眼睛彻底睁开，两只眼珠仍是无神得很。
“够了！”
滚滚如雷的吼声在老齐身体中响了起来，从神识直达丹田，随即就有一个极为凝实的人影一把抓住了黑狗的脖子，将它从白犬的身上扯了下去。
这身影就是老齐的轮廓，但是看不清样子，只见他将那黑狗丢在一旁，然后自己双掌一合，同时分出两团漆黑的气团，同时击向了两条躺在地上的狗影。
而这时，赵大行看见老齐的外表再次发生了变化。只是在几十秒内，头发就又快速褪色，面皮也变得松弛，竟然是比之前还要老上十岁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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