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宗皇帝亲赐旗号——神武军。
之后胡人进犯，赵王又领兵神武军拒敌，在阴山口与胡人激战百日，最终浴血退敌。
万胜关也由此而来。
但随着战事越打越烈，神武军中逐渐只认赵王，不认朝廷。
班师回朝之后惠宗皇帝检阅神武军，居然无一人行礼，反而是赵王露面之后呼声震天。
事后惠宗皇帝下诏徙赵王为恭王。
意为恭顺克己之意。
自此之后恭王无令不得离京，八年前龙门关血战，近在咫尺的勇烈军却稳如泰山不曾支援一兵一卒。
最后以神武军老卒损失过半惨胜告终。
事后朝廷只是口头嘉奖，并无为神武军补充兵源建制的举动。
三年前乌奴兵临万胜关欲一雪前耻，恭王领神武军残兵上阵御敌，苦苦坚持了三年，等到乌奴暴毙之后胡人内乱才勉强回师。
而朝廷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下诏贬斥神武军出战不力。
“当年龙门血战，勇烈军虽然不曾参战，但却全军枕戈待旦。后来蔷儿说，这防的可不是蛮人。”
“那是······”
高世景点了点头：“防的是神武军，不管是临阵叛逃，还是全军覆没，勇烈军都会第一时间奔赴龙门接管战场。”
“那这次······？”想到左右两翼的骁骑卫和破山卫，程云突然心里一动。
高世景叹了口气：“破山卫和骁骑卫两边胡人大概是不敢去的，而且万胜关乃是胡人之耻，乌邪想要稳固地位，必定要拿这里开刀。此战过后，只怕神武军就要除名了。”
看着侃侃而谈的高世景，程云一阵恍然：“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当然不是，”高世景窝在椅子里变幻了一下姿势：“这些都是来之前蔷儿说的，要不怎么说我这妹子最擅长这些，她一早便断定你在北军肯定要弄什么幺蛾子，而五叔必然不敢与你搭手。”
停了一下之后，高世景有些古怪地说：“蔷儿说了，程公子天纵之才，但神武军并非善地，难以一展公子所长。若是公子有意，我晋王府愿与公子合作，一展公子胸中抱负。”
程云气急而笑：“你狗曰的，现在世人都说晋王造反指日可待，这时候你拉我上船难不成是要我拖家带口陪你们菜市口砍脑袋？”
“这话蔷儿也有猜到，你等等···”高世景咳嗽了两声之后，尖着嗓子说道：“公子不必多虑，市井流言当不得真，我晋王府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哥哥随军出征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程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高世景不禁一阵来气：“滚滚滚，让我再想想。”
说完程云就推着高世景往外面走。
高世景边走边说道：“这话蔷儿也·······”
“我不听，滚！别诱惑我！”
把高世景赶出去之后程云陷入了沉思。
种种迹象表明，朝廷确实已经遗弃神武军了。
经过十几年的征战，神武军也确实到了垂死边缘，难怪当初太后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啧······
自己现在很尴尬啊，恭王要是真的恭顺克己，那就是这一战把神武军拼完，然后自己解甲归田。给神武军和他自己都落个好名声。
若是恭王一个想不开······自己可就是铁板钉钉的乱党了。
这就很操蛋了！
自己这还没靠上去呢，这山就要倒了，顺便还有可能把自己压死。
既然恭王不接，那自己还是得动起来，这煤炭生意虽然挣钱。但依然是民生大计，程云还是不准备让他落到民间商贾手里。
抬手又开始写信，还是两封，依然是一封给太后，一封给高世蔷。
······
“娘娘，程云又有信送来了。”
太后头皮一紧：“又是什么东西？”
“这······奴婢不知。不过这次送来的不光是信件，还有几样东西。”
太后接过信细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地越紧。
看完之后把信件丢给迎夏：“你看看，然后找人试试他说的这个炉子。”
晋王府里，高世蔷倒是没有犹豫，直接让人把炉子支了起来。
感受着屋内逐渐升高的气温，高世蔷嘴角微微一扬。
五叔果然没有与他搭手，这等好东西居然都白白放过了。
不过程云在信里也说了，这们生意晋王府可以做，但最好就只在西北一线做，煤炭目前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制造而在于运输，从西北运到中原路途遥远，运煤过来卖成本过高，得不偿失。
最后程云明确表示，煤炭一事也将列入国营，最后的区域划分还需要朝廷做主。
皇宫里，左怀民刚走进太后宫里，就感到一阵很自然的暖流扑面而来。
进到屋里却没有看见木炭炉子，左怀民有些奇怪地左右瞄了瞄。
一个奇形怪状的铁炉子摆在窗边，太后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左公不必多礼，赐坐。”
左怀民如今已经五十有七，太后不过三十多岁。
走到炉子旁边坐下，伸手试了试，左怀民开口问道：“木炭有此热力？”
太后摇了摇头：“非是木炭，乃是石炭制成。”
左怀民吸了吸鼻子，又看了一眼炉子上的通风管，大致明白了炉子的构造。
“倒是精巧之物，莫非娘娘召见便是为此？”
“不错，此物造价低廉，于民生极为有利，寻常人家冬日多是苦熬，有了这炭炉，日后便不虞有人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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