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姑娘！”
众人慌忙拉开万老夫人，但已经晚了。
顾寒熙被打得脑中嗡嗡作响，雪白的脸颊一下子高高肿起。
又是莫名其妙的敌意和仇恨。
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她轻轻抽了口气，慢慢回过头来。
被内侍护在身后，眸光莫测的看着鬓边泛白的老夫人，几乎要气笑了。
“敢问万老夫人，我何处得罪了您？”
“你......你还有脸问！下贱胚子！”
万老夫人嗓音尖利，眼眶通红，“媚儿昨日在宫中冤死秘不发丧，尸体送到万家我才知她死了！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过二十岁......”
顾寒熙满心惊骇。
万媚儿的死同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晋王昨夜带着金吾卫来拿人时厌恶的眼神，再看万老夫人满脸恨意，心脏顿时紧了紧。
只怕......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她陷害万媚儿！
见顾寒熙在这样狼狈的境地下仍是雪肤花貌，小脸苍白的模样更添一股柔弱的美，万老夫人心中更恨。
就是这副勾魂的模样让媚儿失了宠吧。
可烟花之地的卑贱之人，如何比得上她精心娇养的女儿？
“是你，全都是你......”
抬手，万老夫人像泼妇一样扯住顾寒熙的头发。
身后的丫鬟都是忠心的，在她动手前就拦住了宫侍。
顾寒熙如断线的木偶，被拽着头发提起来，老夫人身形矮小，竟爆发出莫大的力量将她拖出几步远。
保养得当的指甲划破顾寒熙的头皮，又被折断。
万老夫人没有感到疼痛，只顾着对这个虚弱漂亮的女人发泄恨意。
内侍被按在后面，惊惧大喊：“老夫人！贵妃是违反宫规被诛杀，与顾才人无关！您如此大闹，当真不怕陛下迁怒？”
“她抢走了媚儿的一切，怎会无关！”万老夫人含怒道：“何况，我的媚儿死了，陛下生不生气，又有什么要紧？”
“他们说媚儿危害龙体，可我女儿视陛下为天，怎会害他呢......”
声音变得哀怨。
万老夫人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恨恨看向顾寒熙。
“陛下不理万家人的求见，定是被你蒙蔽！反正你出身低微，若失足落水，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
顾寒熙豁然睁大眼睛。
跟着她的两个宫侍已被蒙上眼睛堵住嘴，似乎晕了过去。
万老夫人恐怕是做好了准备来的。
太液池边除了她们并没有别人，若死在这里，她的尸体都会沉入湖底都无人能发现。
“不...我不能死！你不能杀我！”
见她终于面露慌乱，万老夫人冷冷一笑。
心知机不可失，手捂住顾寒熙的嘴，如铁一般钳制着她往太液池边拖去。
双腿拼命挣扎着，身体里的力气渐渐流失。
被万老夫人按到池边，顾寒熙已经能闻到池中水汽蒸腾的气味，手下意识护住肚子，恐惧阖上双眸。
忽的，太液池边的长廊上响起脚步声。
万老夫人只觉被一股彻骨的寒意锁住，被来人身上的气势震慑，不知不觉就松了手，警醒地望向这股寒意的来处。
顾寒熙虚弱地吸着气。
伏在太液池边也随之转眸看去，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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