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裹挟着悲哀的目光近乎沉迷。
她消瘦了，却也更美了。
所幸，皇帝还未对她动手。
但她如此憔悴，是在为争宠耗费心神吗？
凤目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蜕变成恨意。
容渊微微低头，倾身逼近。
薄唇几乎要吻上顾寒熙颤抖的唇瓣，一开口，嗓音冷冽如刀。
“若不是职责所在，我真想让她划花你的脸。”
他捏住她白皙的下巴，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刻骨的恨意，“顾寒熙，要是这张脸都没了，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呼吸相错间，顾寒熙心瞬间坠倒谷底。
热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覆上一层冰，凝滞晦涩。
容渊保护的姿态险些让她忘了——
他是恨她的。
原来他突然的出现只是出于职责，她早该知道，容渊向来公事公办，不论有多厌恶她，只怕都藏在了眼底。
眼中情绪一时间浓厚到难以遮掩，顾寒熙难过地看着他。
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容渊轻声道，“哭什么？熙儿很希望我对你温柔吗？”
顾寒熙轻轻垂下睫羽，“当然不是，我只是害怕陛下回来，会看见我丑陋的样子。”
将她拖到怀里，容渊咬牙切齿。
心间的恨意几乎要撕裂肺腑而出。
“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满京都的世家公子，你为何偏要入宫！”
压低的声音近乎怒吼。
带着某种焦灼。
顾寒熙还没来得及分辨他话中意味，容渊已狠狠擒住她的唇，这个报复性得无比暴虐的吻，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唇瓣一痛，顾寒熙拼命捶打他的胸膛，小手却被容渊握住。
他像是要故意留下痕迹，肆意啃咬着她。
顾寒熙只觉唇瓣发麻，快没知觉时才被眸色疯狂的男人放开。
玲珑在殿门口看见容渊出来，先送了他一下，唤来北宸殿执事内监与他交接，全程不敢抬眸去细看容渊神色。
等回到寝殿，才发现顾寒熙跌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看清她的状况，玲珑神色大变。
“姑娘，奴婢给您用脂粉遮一下吧？若是陛下瞧见了......”
顾寒熙被玲珑搀扶到妆镜前坐下，这才发现双唇红肿，破了一道血口，容渊显然是故意的。
他从前对她的种种温柔怜惜，现在回想起来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萧染尘大步走进内殿时，张怀恩都落下他几步。
“熙儿？”他握住顾寒熙的肩将她转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看见她唇上已覆上白色药粉的那点破损，眸色倏然一沉。
他目光沉暗的轻轻抹过伤处，指尖凉意令顾寒熙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如何受的伤？”萧染尘收回手指，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嗓音平静的像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顾寒熙全身的毛孔却都要炸开了，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玲珑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福道：“回陛下的话，今日贵妃闯殿，不顾宫人阻拦硬要看姑娘长什么样子，她戴着护甲，一巴掌就戳伤了姑娘。幸而容将军正来北宸殿交接，万贵妃才没有闹大。”
她垂眸回话时嗓音镇定，无一处不妥，话语中还有些恼怒的控诉。
万贵妃一向胆大，听起来很合理，萧染尘额边的太阳穴却鼓动了一下，面色愈加难看。
他不信今日容渊出现，就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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